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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近几日都不知傅玄西在忙什么,好像时常都在飞机上,总有时差。
    她有点担心他作息紊乱身体吃不消。
    正要给他打电话,他竟主动打了电话过来。
    但这通电话和他沙哑的声音叫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。
    “你是说”白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,连带着说话都像是喉咙堵住了般艰难,“你看见了我那封写给你的信?”
    傅玄西不答反问:“信的末尾,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?”
    “是再见,再也不见,就此别过,还是——”傅玄西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哽咽和喑哑。
    “还是,希望能和我再见,岁岁年年。”
    都是,又都不是。
    白芷眼眶一热,一滴晶莹的泪直直地落进了洗碗池里。
    厨房的窗户没关紧,夹着雪的寒风钻进来,吹得她脸颊冰凉,有些发疼。
    她抬起手背飞快地抹了下想说些说什么吗,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。
    “说话。”他说。
    “我”白芷咽了咽喉咙,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我只是、只是想告诉你、告诉你”
    她有些站不稳,扶着料理台蹲下,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哭了会儿。
    “你真的特别、特别好,所以,即使没有我,我也想要你开心快乐。”
    “我想告诉你,遇见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,你一定要永远光芒万丈。”
    “还有好多,我想告诉你,又怕你觉得我太贪心。”
    “我怎么可能说得完呢,我想和你说一辈子话。”
    “我写不完这封信,因为它只装得下的只言片语,却装不下我一颗不甘的心,所以,它永远未完结。”
    “我曾想,等我离开的时候写完它,发给你,但我总是这样,一想到要离开你,就变成了一个胆小鬼。”
    “我怕发给你,你会心疼我。”
    “我想你记住我,又怕你难过,但我一想到你会忘了我,我也好难过。”
    “傅玄西”白芷啜泣着,吸了吸鼻子。
    “在奔向你的这条路上,我是一往无前的勇士。”
    “但在离开你的这条路上,我是畏首畏尾的胆小鬼。”
    “分开后我坐上回家的车,穿过山林和平原,我问自己,此去有无归期。”
    “我想有,但我不敢有。”
    说完这句话后,白芷哽咽得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    手机还贴在耳边,傅玄西带些哑的声音钻进耳朵里:“胆小鬼。”
    白芷吸着鼻子应:“嗯。”
    “那你想不想,和我岁岁年年?”
    “想,我想。”白芷眨着眼,眼泪不停地掉,“我想永远留在你身边。”
    “傅玄西,南城又在下雪,我想你,我想和你一起看雪。”
    电话那边传来他走路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