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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可一愣,有些不明白:“什么?”
    “你不怕他了啊?”宋邺接着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“我瞧你胆子大了些。”
    “我哪有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怕的话,等下吃完饭我就自己走了,到时候让他送你去公司上班,你留下来过夜。”
    “不要,”姜可忽然伸手捏住了宋邺的衣角,“带我走。”
    宋邺嘴角微微翘起,旁若无人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眉眼之间透露出淡淡笑意:“好。”
    刚说完悄悄话,姜以诚停在他们面前,手里提着的礼盒还没放下。
    那道冰冷的视线投射在姜可和宋邺凑近的脑袋之间,姜可立即抬头喊:“大哥。”
    宋邺则放松了身体,不再端坐着,而是上身后仰,悠闲懒散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。
    他那双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来,就这么看着姜以诚,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:“大侄子是去给我买礼物了吗?”
    整个人不要脸到极致。
    姜以诚只给了他一个转瞬的眼神,随即那双深邃的眼看向姜可:“昨晚几点睡的。”
    姜可回想起刚刚在车上宋邺教她的话,硬着头皮撒谎:“挂了电话就睡了,我们没在电影院看电影,在家里看的,后来都没看完,就直接睡了。”
    姜以诚忽然又看了宋邺一眼,有些冷淡地开口道:“二叔毕竟是长辈,希望你能做长辈该做的事情。”
    宋邺原本是笑着的,听了他这话面上忽然就冷了下来,语气是姜可从未听过的那种不悦:“什么时候我轮到你一个小辈说教了。”
    许如清一看气氛不对,赶紧打圆场:“陈妈!通知厨房开饭!以诚,一路回来也累了,要不先把东西放下咱们吃饭吧?”
    母亲都开口了,姜以诚面上神色缓和了一点,把盒子放到茶几上,应到:“好。”
    姜可这才感觉自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慰了一些,真怕他俩直接吵起来,看来二叔昨晚昨晚说想揍大哥好多次那话也不假。
    依旧是姜德山和许如清走在前面,原本宋邺是客人,应该也走前面,可他向来随意,也就不管这个,走在了姜可旁边
    。
    姜以诚走在姜可的另一侧,浑身散发的气场就是生人勿进。
    最可怕的是,宋邺今天气场也很冷。
    姜可只想喊救命,走在两人中间,她感觉自己已然像根冰棍了,还是那种夹心的。
    吃完一顿气氛诡异的饭,姜可只想马上逃离。
    当然,这个想法很天真,半个月都没回家了,这一回来,吃顿饭就走,那也有点太没良心了。
    她忐忑地走在后面,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。
    大概是宋邺今天来了的缘故,姜德山和许如清没打算上楼午休,而是回到了大厅的沙发上,也许是想和他聊会儿天。
    宋邺却没在沙发上坐下,而是立在沙发边一米远的位置,理了理手腕上的手表,略带歉意地说:“大哥大嫂,我还有事,我就先走了,改天再来拜访。”
    那我?
    姜可立即看向他,却不敢开口问。
    宋邺向她看过来,微微往右侧使了个眼神,似乎是在询问她要不要一起走。
    “这怎么刚吃了饭就要走?”许如清立即招呼陈妈,“陈妈,上茶水点心,客人都要走了,在干什么?”
    宋邺抬手,露了个笑:“别,大嫂,我真有事,本来就是送小可可回来,顺带蹭个饭,改天有空,再来拜访。”
    姜可心里有些着急,自从大哥回来,她还没有在家里过夜,二叔一走,她就又要在紧张的氛围下度过这个周末。
    “妈,我……”
    “可可,”一直沉默的姜以诚忽然出声,“给你买的鲜花饼,还没吃。”
    姜可一听他说话就慌得很,慌乱之下脱口而出:“我能带走吗?”
    大厅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陈妈倒茶水的声音。
    姜可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,心虚地偷看姜以诚,发现他正在看自己,眼神已然冰冷到极点。
    妈妈!
    姜可吓得小心肝儿一颤,微微低下头去:“我还是留在家里,陪爸妈过了周末再走吧,二叔开车小心。”
    宋邺挑了挑眉,看了低着头的姜可一眼,随即笑起来向姜德山他们告别:“那我就先走了,真的有事。”
    “管家——”
    宋邺已经转身走了,一只手举起来晃了两晃:“不送。”
    宋邺走了,大厅里尴尬地安静
    了一会儿,姜德山和许如清上楼去午休,顿时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姜可和姜以诚两个人。
    姜可刚刚说了那样的话,这会儿心里怕得不得了,大哥肯定已经很生气了。
    她心慌慌地想了想,小声说:“大哥,我想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先尝尝那个饼。”
    她还没说完想去午休这句话,就被姜以诚打断了。
    毕竟也是他亲自去买的,姜可想,虽然已经吃饱饭了,也还是要给大哥一个面子。
    她也不敢不给。
    礼盒包装得很精美,姜可小心地拆开,从里面拿了一块儿,小心翼翼地递给姜以诚:“大哥先吃。”
    姜以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直到她指尖开始微微颤抖,他突然低下头凑近,捏住她的手腕,就着这样的姿势,在鲜花饼上咬了小小的一口。
    “太甜。”
    他说了这两个字以后,便坐了回去,手里拿着遥控器换着电视台,不再看她。
    什么啊?
    姜可把那块他只咬了一口的鲜花饼塞到他手里,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:“大哥这叫浪费。”
    姜以诚看着手里那块鲜花饼,有一瞬间的怔愣,随即又低头去看她。
    姜可重新在盒子里拿了一块儿,已经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    他看看姜可,又看看手里的鲜花饼,似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,却又在下一刻两口吃掉了那块鲜花饼,随后立即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。
    姜可已经吃完了一块儿,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儿,刚咬了一口,瞬间好看的眉皱了起来。
    这块儿怎么这么甜?
    今天是两个不同的点心师傅做的?
    这师傅是新来的?
    大哥买的,她不敢不吃完,硬着头皮吃下去,也立马喝了一杯茶水。
    这师傅未免有点太没水准。姜可没什么继续吃的心情了,把盒子盖上放到一边,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喝起水来。
    她在楼下陪了一会儿姜以诚,就是那样安静坐着,姜以诚话少,她倒也不用很为难去寻找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