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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蔡山得了陛下的令,轻步从门口退下,向门口等候的宫女传达陛下的意思。
    等将人好生打发走,在蔡山身边站着等候服侍陛下的小太监才小声嘀咕着:“这宫里谁敢截珍贵嫔的恩宠啊,毓贵嫔也忒自负了点儿……”
    这话说的声音虽小,可夜深人静,还是听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蔡山抬手敲了小太监一记脑瓜,板着脸说着:“愈发没规矩了,在这儿还敢议论主子的事儿。”
    说罢,他看了眼屋子里头,背着手踱了两步,又将头凑到他耳边去,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小声说着:“毓贵嫔是陛下的表妹,幼时的情分,自然是敢了。可如今宫里,珍贵嫔娘娘才是陛下心尖尖儿上的人,人尽皆知的事,谁又能不知道呢,自欺欺人罢了。”
    小太监立刻嘿嘿笑了笑,弯腰说着:“大监教育的是,奴才再不敢了。”
    殿内,苏皎皎被沈淮一把抱在腿上,她靠在陛下胸前,嗓音泠泠地笑着说:“人人都说陛下和毓贵嫔是从前儿时的情分,与众不同的很。怎么今日看着,陛下反倒是更喜欢皎皎呢?”
    沈淮指尖微冷,隔着薄绸抵在她腰窝上,冰冰凉的触感,屈指轻勾。
    他知道苏皎皎的腰窝碰不得,只要摁住腰窝摩挲几下她就会浑身战栗,便故意要让她难受,嗓音沉哑:“心里清楚便是了,还要说出来叫朕为难,皎皎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    脊柱袭来一阵触电似的麻痒,紧接四肢百骸都有些微微发热。苏皎皎嗓音都有些颤了,勾着陛下的脖子,软声求饶:“皎皎不敢了,陛下……别……”
    “别什么?”沈淮垂眸看她微红的双颊,低笑着:“方才不是胆子还很大,如今就不行了?”
    她双眸湿漉漉的,稍稍一抬,便生出万种柔弱无骨的风情来。勾着陛下的胳膊稍稍用劲,苏皎皎将自己的身子凑上去,以吻封缄,低声央他:“陛下,夜深了,改日再画吧……”
    美人相邀,沈淮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,拦腰将她抱起丢到床上去。
    薄纱轻垂,灯烛渐灭,掩去一室破碎细软的哭泣声。
    毓贵嫔没能将陛下从瑶仙殿请走,足足闭门了三日才出门。
    想来,也是觉得自己的脸面上挂不住,不愿被人嗤笑。幸好不出很久,陛下主动前去探望了她,这件事也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。
    春日夏来,一转眼就是六月中旬。
    这一个多月里,最得宠的妃嫔依然是珍贵嫔。
    愉才人有孕,祥贵人抚育年幼的二皇子,陛下也只是去看望过两三回。
    其余人中,兰贵仪、姝婕妤、姬才人、妙少使都各侍寝过一次。
    长安的六月中旬已经热起来了,今年陛下恩旨,要提前几日去避暑山庄。
    柳太医医术高明,近来颇得陛下信任,自然是要跟着去的。大皇子的病情一直都由柳太医照顾,近来身子好了不少,王淑妃和二皇子也得前往。
    皇后身子不适不再前去,萧美人不得陛下的喜欢,被留在了宫里静思。
    因此今年去避暑山庄的人是宓贤妃、王淑妃、珍贵嫔、毓贵嫔、姝婕妤,兰贵仪、祥贵人、愉才人、姬才人和妙少使一共十人。
    因着去过一回了,苏皎皎这回再去,也是轻车熟路,再没了第一次去的新鲜劲儿。
    舟车劳顿,避暑山庄一行在路上颠簸了好几日,到地方的时候,正好是往年刚出发的时候,也不算提前的太早。
    今年苏皎皎还是住在瀛洲玉雨,这地方本就离陛下的凌波送爽近,又地方宽敞雅致。
    她去年就住在这,今年是宓贤妃安置的住所,还是让她继续住在熟悉的地方,也免得再认床。
    其余妃嫔从前来过的还是照旧,新来的便重新分配了住所,唯独从前皇后住的国色天香空置了下来。
    今年苏皎皎将凌霄留在宫里管事,带着鱼滢鱼霭和凌云在身边贴身侍奉。大部队一到,他们便紧赶慢赶地将东西都收拾好,这才能坐着一道歇息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