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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路上,他们没有交谈。
    等红绿灯时,江桥悄悄转头望向他,从她的位置只能看见他闭着眼睛的侧脸,眼下的黑眼圈有点重。
    代驾离开,谭路洲一个人走在前面,从电梯出来,打开了自己家的门。
    一切都很反常。
    她甚至忘记自己还在因为医院的事情闹别扭,只顾着担心他的状态,跟在他身后进了对门的房子。
    江桥很少来这里,大多是谭路洲到她那边。
    她一直很坚持,完事后各回各家,不要让床上关系发展成同居关系,只是前一段时间开始,他结束后不肯离开,霸占她床上空出的位置。
    他知道她进来却没有说什么,径直走到放酒的柜子前,随意拿了一瓶,自顾自倒满,仰头一口喝下,酒杯见底,他还要再倒。
    "可以了,不要喝这么多,胃会受不了。"她按住他拿酒瓶的手。
    手握不住,透明玻璃杯跌落在浅灰色地面,回弹几下才彻底碎裂。
    清脆的破碎声带有空灵感,杯底湿淋淋的液体在他的裤脚晕开一小片水渍。
    窗帘是合上的,她进门后打开了头顶的灯,此刻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四溅,让人看得不太真切,不能确定它真实的位置。
    他回神,看见江桥关切的眼神,突然又陷入一种呆滞,很迷茫地低头看她搭在自己小臂上,阻止他继续倒酒的那只手。
    黑色西装上一抹突兀的白,显得她的手腕更加纤细白皙。
    这只手曾爱抚过他,也曾离他很远,可现在,她到底还是在身边的。
    如梦初醒一般,他放下酒瓶,倾下身子紧紧拥抱住她。
    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抖,收紧了手臂用力到让两具身体毫无空隙地贴合在一起。如同一头受伤的兽呜咽着,隔着衣服感受对方的体温。
    江桥一下撞在他身上,胸口喘不过气,手臂被困在他的怀抱中,她被迫微微踮起脚尖,头后仰着呼吸。
    她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酒味,随着他的呼吸,酒精的气味蔓延开。味道是和缓的,不浓烈,因此对他的异常举止,她并不害怕。
    "你怎么了?"等到他身体没那么紧绷,渐渐放松下来,江桥才得以抽出自己的手,身体分开一些,手放在他的肩上,抬头看他。
    "玻璃,杯子碎了,你站在这里等一会儿,不要走,我很快就会收拾好。"他低头看她,扯出笑,很难看。
    不知怎么的,她这时候本来是想要牵一牵他的手,可看出他的逃避,他的隐瞒,她反而不想这么做了。
    "我问你怎么了?"江桥严肃起来,"你很奇怪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