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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粉笔一丢,夹着教案和周测试卷拍拍手就走:“自习。”
    孙亦荟万般后悔地低下头,握紧了手里的笔。
    距离下课放学就只有不到十分钟,大家都蠢蠢欲动地要走,纪律委员这时候才终于出来控场。
    勉强把人留下,也是吵得不行。
    闻喜之默默收拾书包,顺便跟钱多多交换联系方式:“有不会的就发微信问我,等我整理好重点,到时候发一份给你。”
    钱多多一边输入闻喜之的微信号添加,一边点头:“好。”
    陈绥出了教室就扯掉了口罩,大拇指指腹下意识去摸颧骨伤口。
    干的,早就没有流血,但依旧能摸得出凹凸不平的质感,是伤口结痂,还没掉落。
    原本已经往极光台球厅那边走,半路又转道打了辆车去医院。
    “恢复得不错。”医生检查完坐回去在单子上写字,“给你开点儿降火的药吧,一天天那么燥,除了打架就是打架,这脸还要不要了。”
    说完还觉得不过瘾,又补一刀:“太菜就不要打了,每回都让人打脸,实在不行,跪地求饶,留张好脸,毕竟还挺好看的呢,别到最后这张脸给毁了,未免太可惜。”
    “闭上你的嘴。”陈绥抬脚踹他凳子,“哪儿那么多废话。”
    医生坐在凳子上,凳子被踹得微微后退几厘米,也没恼,带着点儿笑意:“你这臭脾气,我要是你爹,早收拾你了。
    陈绥冷笑:“他配吗。”
    明明是轻飘飘的语气,却像淬冰似的冷,叫人觉得背上生寒。
    医生似乎也察觉到话题不对,没再做延伸,扯了单子给他:“从前也没见你受个伤这么上心过,到底长大了,开始在意这张脸了是吧?”
    陈绥扯过他手里的单子,转身就走。
    “喂!姑父也不知道叫的啊混蛋!”
    年轻医生看着那道蓝色校服的颀长身影消失,“啧”了声,自言自语:“就算只大七岁,也得叫声姑父吧,真是混蛋。”
    闻喜之放学收拾书包时,特意将那张成绩单也装了进去。
    放假的缘故,今天放学很早,走出校门口,她没有直接打车回家。
    站在校门口想了会儿,往极光那边走。
    南华这座城市特别喜欢刮风下雨,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,这会儿才不过下午四点,天色已经阴阴沉沉的。
    微风轻轻起,空气里带着点儿初秋已近的凉意。
    闻喜之双手叩着书包带慢慢走在路上,心里一直在问自己,到底过去干嘛。
    她说不清楚。
    一开始对陈绥充满好奇,现在对他的好奇也没有半点减弱,好像还越来越深。
    回想起今天下午他来教室时戴着的口罩,就很想知道,口罩下面的伤口情况怎么样。
    结痂了吗?
    会不会留疤?
    一路想着这些问题,不知不觉,闻喜之走到了极光台球厅外面。
    脑海里突兀地冒出那天陈绥说的话——
    “以后别来这儿。”
    “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    也不知道闻珩有没有在里面。
    万一,陈绥真要打她,没有闻珩帮忙的话,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。
    闻喜之在原地徘徊犹豫了好一会儿,还是没敢进去。
    沿着小巷慢慢往外走,走到那天的榕树下时,一颗石子挡在路中间。
    也没多想,随便往路边围墙的方向踢了一脚,以免硌到经过的车辆。
    谁能想到,那颗石子却不偏不倚地飞到了转角过来的人腿上。
    抬眼一看。
    好巧不巧,是陈绥。
    闻喜之心里猛地一颤,眼睁睁看着他干净的深蓝色校服裤腿上多了一块儿灰色的印记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救、救、救命!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    来啦!
    这章也给大家发红包呀
    “流水不争先,争滔滔不绝。”取自于老子的《道德经》中那句“流水不争先,争的是滔滔不绝。”